次日天不亮,陈庆安排了一天的练兵,他抽了一个空,骑马来到了丰豫门。
丰豫门位于临安城的中部,紧靠西湖,陈庆远远看见了在城门处等候他的呼延正彦,陈庆翻身下马笑道:“让呼延三叔久等了。”
“呵呵!我也是刚来,我们去城外!”
陈庆一怔,“地块在城外?”
“当然在城外,靠近西湖越近,地段就越好,将来坐在酒楼上就能看到西湖美景,那可是一等一的地段。”
“可是晚上回城怎么办?”
这也是陈庆最担心的地方,他发现城门关得挺早,每次他们聚会都不尽兴,要急着出城去军营。
呼延正彦微微笑着,“这你就不用担心了,靠西湖这边的城墙很快就要拆除,只留下城门,这样,朝廷就能拿到好多土地,要不然官宅根本没有地方修,这个消息大家都知道,所以西湖边的地段越来越贵,每个月价格都不一样,一个月前西湖的地价还是三千贯每亩,现在已经涨到四千贯了。”
两人很快来到呼延家族的地块前,确实紧靠西湖边,距离西湖不到五十步,这边很多地块都在动工了,热闹异常,地块大小约在四亩左右,可以修一座酒楼和一个大院子。
“前面的地段没有人买吗?”陈庆指着前面更靠湖边的地块问道。
呼延正彦得意道:“前面土地就不允许修建房宅了,属于官府的地块,听说要造一座很大的游船码头,将来会非常热闹,周围都是酒楼、茶馆、客栈、青楼、教坊。”
地段确实很不错,陈庆很满意,他欣然道:“那就这么定了,官家赏我三千两银子,我全部投进去。”
呼延正彦大喜道:“中午去我府上吃饭吧!我们顺便把契约签了,然后老爷子要见见你。”
..........
呼延庆的祖父叫做呼延飞狐,也曾是西军中的一员,爵封晋昌侯,年初刚过了七十岁大寿,虽然已经七十岁了,但耳不聋,眼不花,步履矫健。
陈庆见到他时,他正在后花园亭子里指点十三岁的小孙子呼延察练鞭,铁鞭可以说是呼延家族的家传绝技,他们的祖先呼延赞就是以一双铁鞭打遍天下。
铁鞭是一种打击兵器,和锏、锤其实是一回事,讲究招式简洁,以力量刚猛为胜。
偏偏呼延察舞得像练剑一样,招式令人眼花缭乱,风声呼呼直响,很让人担心他会一鞭打破自己的头。
这时,呼延正彦上前给父亲低语两句,又指了指陈庆,呼延飞狐这才回头看了一眼陈庆。
陈庆连忙上前,跪下行大礼参拜,“晚辈陈庆,参见呼延老爷子!”
呼延飞狐上下打量陈庆,一双粗糙的眉毛渐渐竖起,“就是你杀了完颜娄室?”
陈庆一听便知道坏了,呼延通说过,他这个祖父号称武痴,最大的爱好就是和高手比武,喜欢比武没关系,关键是他输不起。
老爷子是个武学理论家,什么都能说得头头是道,但他本人的武艺却臭到家。
偏偏他又喜欢和高手比武,一般人还看不上,你让他赢,他不干,说你没诚意,你让他输,他更不干,说你不给面子。
所以说老小老小就是这个意思,人越老,他就越像个小孩子。
其实陈庆也不稀罕他的什么戟法,和人比武十比九输的人,估计戟法也高明不到哪里去?
陈庆和其他拜访呼延老爷子的人一样,都怀了另一种心思,
老爷子有宝贝,他收藏了大量上等兵器,尤其他本人用戟,光戟就收集了十几支,他有一杆重五十斤的方天画戟据说是大宋独一份,令陈庆十分向往。
“正是晚辈!”
“能宰了完颜娄室想必有几分武艺,有资格和我动手,走!我们去练武场好好较量一番。”
呼延正彦吓得脸色都变了,不知道该怎么劝父亲。
陈庆却不慌不忙道:“老爷子,恐怕我还不能和你比武?”
“为什么?”
陈庆指指自己的左肩,“我这里被女真人射了一箭,伤了筋骨,军医说至少半年才能恢复。”
呼延飞狐脸一沉,“昨天小五郎说你杀了张逵,你怎么办到的?”
陈庆暗暗埋怨呼延通多嘴,无奈,他只得硬着头皮道:“张逵那种蚁贼怎么能和你老人家相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