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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道授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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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堂课给我带来了严重的心理阴影。

我闹的这个笑话,很快不胫而走,成为全年级津津乐道的笑话。

初中整整三年,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故意提起这件事,寻我开心。

直到最后一个学期我忍无可忍,挥拳痛揍了邻班的体育委员,把他打的满脸流血嗷嗷求饶,吓坏了不少围观者,这之后才没有人敢再多嘴了。

那堂课同时也是个转折点。

在此之前,姚老师是我的性幻想对象,我每逢饥渴时都会想到她。

在那之后,她成了我惧怕的对象。

我再也没有幻想过她的裸体,脑子里就算偶尔出现她的名字,都会感到强烈的不适。

我甚至很不愿意再看到她。每天上她的课都如坐针毡,恨不得快点下课。

幸亏从初二开始,我们班就换了个经验丰富的语文老师,而她被安排继续教新一届的初一学生,我才从苦恼中解脱了出来。

不过,一个青春期少年精神上受到的伤害,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,它一直都隐藏在潜意识中。

每当在校园里碰到她,我都会条件反射般全身紧张,从老远就开始绕路而行,绝不与她正面接触。

后来我保送到本校的高中,姚老师则去考研究生,自此没有再见过面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心里的阴影总算逐渐淡去了。

这么多年来,我从未想起过姚老师。现在猛然听班花提起她,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
——你干嘛要对我动手动脚啊?这下被她看到了,都怪你!

班花又发来信息埋怨我,我不以为然,回复说她就算看到了那一幕,也未必能认出你我,毕竟我们都毕业十多年了,搞不好她连我们是谁都忘了。

——她可能没认出你,但一眼就能认出我,我们几乎天天都见面!

这个最新信息令我愕然,忙追问缘由。

原来,姚老师拿到硕士文凭后,又回到了我们的母校任教,现在已经是高中部的一级教师了。

她的老公也是同校的一位数学老师,姓欧阳,比她大十岁。

我们读高中时,本班的数学老师有一次临时有事请假,由这位欧阳老师代过两节课,所以我对他也有模糊的印象,记得那是个比较严厉、不苟言笑的中年人。

夫妻俩有个儿子,下个月就上初三了,学习成绩非常棒。不过他从小身体就不太好,近两年还患了慢性肾炎,经常进出医院。

这些情况老同学们都知道呀,怎么就你不知道?班花质问我。

我苦笑着答复说你还不了解我吗?我这人一向不爱参加同学聚会,更不喜欢八卦家长里短,平时在班级的群组里几乎不发言,对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发言也不太留意。要不是你告诉我,我真的不知道姚老师和你已经变成了同事。

班花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,发了个语音信息过来,很发愁的说刚才在车站里,姚老师夫妻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,大概也是刚从外地回来。她敢肯定,我们俩之间的亲昵举动被这两口子瞧见了。

我先诚恳的向她道歉,承认我确实不应该在大庭广众间忘乎所以,赌咒发誓下不为例!然后再三安抚她,说又不是被捉奸在床,那两个动作证明不了什么,不必如此紧张。

——全都是废话!我们到此为止吧,以后别再见面了!

噢噢噢,真正的考验到了。跟有夫之妇偷情,刚刚食髓知味,对方却突然提出要断掉,大多数人的本能反应都会很难接受。

在这个关键时刻,身为男方一定要克制,切勿过份紧逼。苦苦哀求或者纠缠不休都是没用的,反而会令女方更加下定决心了断。

我发了一连串“大哭”的表情过去,说你可以不见我,我别无所求,惟愿今生偶尔还有机会,在人群中远远的偷望你一眼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

这是要让她明白,我愿意把我们之间关系的主动权,交到她手里。她若不想见,我绝不死缠烂打。无需把彼此的关系打回到零,对她也是安全的。

这一招是否能奏效,坦白说我没有把握。当天班花没有回复我,而我也没有再发送信息。

次日是星期六,早上醒来拿起手机一看微信,仍然能看到她的朋友圈,我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
只要她没有删除拉黑我,还肯保留微信好友,就算稳住了阵脚。

这天一直到傍晚,班花都没有跟我说话。晚上我照旧跑去上花道课,坐在以往的座位上。

她看上去还算自然,说话依然落落大方,但眼神的焦距有点飘忽,基本不与我的视线接触。

讲完课,学员们照例开始插花。我打醒全部精神,在规定时间内炮制了一个中规中矩的作品。

班花走过来只看了两眼,就说合格了。然后她拿起剪刀,随手修剪了几个枝叶,不到半分钟就完成了修正。

这明显是敷衍了事,显然她生怕又像上次那样,一不小心就拖长了时间,到最后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单独相处。

呵呵,亲爱的,你实在太多虑了……我这么知趣的人,怎么可能让你为难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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