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清那天晚上祭奠完表姐和白花猫景玉堂回来后,整整在炕上躺了七八天才爬起身来。然而就这七八天的功夫,人就瘦了一大圈,像大病初愈一样,面色铅灰,双眼沉陷。尽管秦昌运每天为他熬汤煎药,精心调理,大家也一日三探地和他说话解闷,便他遭此打击,精神上,心灵上的创伤一时难以愈合,仍是少言寡语,不肯多出门。
这天上午,大院里来了两个装箩修笼的修箩匠,做饭的两个婆子忙将伙房里几节旧笼屉取出,让其修理。王清听得院里有生人在说话,也出来坐在一旁看这两个修箩匠做营生。只见这两个修箩匠一边干活,一边偷眼向大院里张望。王清顿时觉得此二人有些异样,他俩见王清盯住他们看,忙低下头做活。
此时文翠花和刘通从跨院的月亮门过来,两人见王清在屋檐下乘凉,过来和王清打招呼。文翠花笑着问:“八弟这几天好些了吗?”
王清忙起身说:“呀,是嫂子和五哥,你俩这是要去哪里呀?”
刘通道:“大哥他们都上了山,我俩没事,正要去你房里闲聊,不想你在这里乘凉。”
王清道:“我也没啥事,在这看两个修箩匠修笼呢。”说着用手指了指两个匠人。文翠花低头看了两个匠人一眼,立刻大惊失色,只见她脸色苍白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两个修箩匠同时抬头望了文翠花一眼,惊慌地站起身来朝院门急走。瞬间的变化,已被王清和刘通看在眼里,顿感情况不妙,几乎同时两人都拔出手枪,大喝一声:“别跑,谁跑打死谁?”
跑在前边那个年轻人,一回身就向刘通开了枪,刘通一闪身忙和王清一齐开枪,那个年轻人晃了晃身子,栽倒在地不动了。跟在后面的匠人忙举起了双手,站在那里不敢再动。
王清,刘通上前在他身上摸出一枝‘十子连’手枪。刘通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“我……”
王清回头问文翠花道:“嫂子,他俩是什么人?”文翠花战战兢兢地说:“他……他俩是王子杆的人……”刘通,王清闻言也吃惊不小。此时,后院的马德雄,姜兴和没上山的喽啰们听到枪声,都匆忙提着枪跑到前院。马德雄见大门口躺着一个死的,王清和刘通正抓着一个活的,忙上前问:“八弟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王清简单地说了几句,走到那个被打死的修箩匠的跟前,在他屁股上踢了几下,弯腰将他翻起一看,早已断了气。王清捡起地上修箩匠的手枪交给德雄说:“他已经死了,让弟兄们把他抬出村外埋了,咱们赶快审问这个家伙。”
修箩匠被带到东下房,王清,马德雄,刘通,徐冰等人对他进行了审问。原来此二人根本不是什么修箩匠,他们是王子杆的两个小头目。被打死的那个年轻人叫吉利,这个老的叫孔二狗。自从王子杆的土匪队伍被消灭后,那些有财产的头领们都带着财产,领妻带子一哄而散远走他乡了。只有王子杆的儿子王祺不甘心自己的失败,又收罗起十六七人,咬牙切齿地发誓要为父亲报仇,一定要用马氏三兄弟的头来祭奠父魂。故而几次派人对马家军进行侦察摸底,以图寻找机会报复。前几天派孔二狗,吉利二人化装成修箩匠进入大院侦察马德彪等人居住的位置,武器装备情况,准备偷袭。没想到进院不久,遇到王子杆的小老婆文翠花,露出了马脚。
王清听了会说:“孔二儿,我告诉你,你今天被我们抓住了,要想活命,唯一的就是说真话,如果证实了你说的是假话,你也休想活着回去!”
“唉呀,事到如今我半句假话也不敢说呀,你们将来可以对证啊。”
“那就好,我来问你,王子杆现在的残余兵力还有多少,王祺手下有多少人马?****,驻防地点,你要如实讲清。”
王清说完,摊开纸张准备记录。孔二狗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说:“自王子杆被你们打死后,就四逃五散了,有钱财的都领着老婆另找出路去了,现在王祺手下也只有十七个人,还算我们两个人。武器也只有十几条长枪,七八枝短枪,别的就没有啥了……”
“你们的窝点在哪儿?”德雄问
“这……这话我也难说,那王祺和他老子一样,向来行踪不定,自从被你们伏击后,学得更精了,就是我今天回去也找不到他们,还得等他派人接应我。”
王清听到这里,放下笔说:“你们慢慢审他,我现在派人把大哥找回来,商量咱们的对策。”
……